言之辱也 切莫悲悯自己

【启红】千秋/序章/这是个坑请谨慎跳

这会是个坑,谨慎跳,我们的目标是把他写完——

设定是佛爷还是他国,后头会通过qiyi的方式来我X,私设多,应该是会扯一堆历史走向的东西....全部文章合集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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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
 

1945年8月11日,农历七月,初七。

 

梨园门口日头晒得正烈,像是要热化这一方长沙城。而铜红色的大门内却是另一番景象,清静且自在,像是与外面不一样的另一个世界。自从日军攻占湖南后,大肆横行,城内从上至下,无一不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,唯独在这戏园子还能享那么一点太平安宁。

 

此时二月红正独自坐在后台,对着一枚青铜圆镜画着红妆面,他信手提笔给自己描了细长的眉,又拿起胭脂纸抿了抿唇,满是精致与闲心,后头的帘子被突然撑开,外头传来管家低顺的声音,“东家,请您快开场吧,外头都有些等不及了——”管家说这话的时候,明显带着颤意,若是放在过往,他绝不敢跟东家说这些,也绝无人敢催二月红的场,只是战乱时节,人心躁动纷纷,难免只能做到理解,也不算坏了规矩。

 

二月红放下了那张薄薄胭脂纸,叹了口气,这种时候,有多少人试图在他这消磨掉时光,和难安的恐惧,他深知自己对于抚慰那些可怜人的情绪是多么重要:“叫他们稍安勿躁,我很快就出来。”

 

他嘴上虽然那么应答着,手里的速度却没快一分,依旧讲究着精细。直到他把身上处处细节都打理整齐了,才踏着步子悠悠地出去,他捏好身姿,款款上了台子,锣鼓声随着他的步子开始响起,白虎台下一阵沸腾。他刚一打算开口,外头传来一个狂热噪闹的声音,他的开嗓被人打搅了,心里扬起一股怒意,转眼看向管家,却发现底下头的戏客全都站起了身,一个个激动地朝外冲了出去。

 

二月红看到此景,心里更是不解今儿个是怎么了,急忙停了戏,叫拉锣的唤来管家至台前。

他按下自己的怒气:“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“东家,东家....”管家声音里颤颤兢兢。“有个乞丐闯了进来。”

“你这差事如何当的?”他冷哼一声,心想如今除了城头那个背把刀的乞丐还有别的乞丐敢进这梨园的么。

“东家,容我去打听打听,想必是出大事了,不然这些人不会走光...”管家弯着身子,不敢看那双清澈而隐含威严的眼睛。

他没有说话,算是默许了管家的请求,管家见此也退了出去,想及早带回消息。

 

 

他站在台上,身旁明明还有人,却好似只剩他一个了,他双目扫视了一圈这空荡荡的场子,最后停留在了前头那张八仙桌前,阖上了眼睛,这张桌子约莫空了快两年了吧,他早已习惯了,可如今空的不止这张桌子,连整个场子都空了。呵呵,他悲凉地笑了,耳边回荡起的是那个人走前跟他说过的四个字,山河国破。

 

他的神思正飘远着,管家就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,将他拉回现实。管家明明还喘的上气不接下气,却等不急了强要开口,

“东家,东家,日本人降了!日本人降了!”

 

这消息听完,淡漠如他这般的人也仿佛全身在热水滚过一般,止不住地激昂了起来,

“降了么?!”

他十分高兴,喃喃自语道:“降了就好,降了就好。”

可说完,又一股苦涩袭了上来,降了么,这条漫漫抗日救国路,可是拿他的丫头的命铺完的。

他沉默住了,面带淡淡的悲伤,底下的管家也很了解这大概是东家又是想起夫人了,示意立在一旁的戏班子班底,一并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,只是四处乱糟糟还未收拾的场子实在很难办,管家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,

“东家,今儿个这场戏,该如何办?”

他晃了晃神,抽回了思绪,

“给大伙儿重新补上一场。”

管家点头回了声欸,就继续朝场子外走去,结果步子刚迈出就被二月红的声音给拉了回来,

“等等,贴个告示出去,就说从明天起梨园连着办三场,不设门槛不用戏票,以表庆贺。”

管家睁大了眼睛,又恭敬地示了个礼问,

“晓得了,不知东家明儿个还唱长生殿?”

“不了,改唱穆柯寨。”

 

人都离开清静了之后,二月红呆了那么小会,又收拾好了回红府去了。回到家里后,他走进了内室里,取下斗篷,房间摆放很简致,唯独引人注意的是一张红丝楠木桌,上头干净地放着一只不大的牌位,寂然地写着“爱妻红李氏之位”倾注了这个男人的全部伤痛,他孤寮地坐了下来,取了只杯盏,满上杜康酒,边饮下边自言自语道,

“丫头,日本人降了。”

“你在的话,一定会很高兴。”

“以前的时候,你总爱听那些报国杀敌的曲子,还说有机会,要去当个进步女学生。”

“如今算不算心愿也了了。”

“可你人不在了——”

他就这样一句句地自来自往着,消解着自己的哀伤。

 

外头传来一阵声音,有小厮就着门,轻声问道

“爷,有客来访——”

他心里头烦闷,脱口而出却让人听不出了:“不见。”

“爷,我本不该多嘴的,可来的是是解九爷。”小厮低低地解释道。

他沉默了好一阵,整理了下情绪,还是起了身,

“去吧,客气招呼人家,叫人在前厅等一会。”

 

他好好理了理,让自己看来没那么失礼后才走了出去,进了前厅就见着一人穿着白西装,背手而立,缓缓地转过身来,朝他做了个揖礼。

“二爷。上门打扰了。”

他回了个礼,看门见山问道,

“无妨,九爷上门所为何事?”

“二爷,想必你也知道,日本人降了。”解九起了由头。

他点了点头,以表清楚。

解九见此又继续说道,“国军马上要进城了。”

他听了,神情没有变化,又回道。

“湖南附近驻军都是国军,理应当的。”

解九的神情却变了,诧异得不敢置信,

“二爷难道不知道么?”

“我该知道什么?”二月红脸上也带上了不解。

“那位,没再跟您通信了吗。”解九指了指上头,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。

“那位?战火纷乱,城门紧锁,外头的东西如何传得进来呢?”二月红思忖了下,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,反问了回道。

“二爷”解九停顿了下,叹了叹。

“进城的受降官是咱们的故交,张启山张司令,张大佛爷。”

“故人,该回了——”

他拉长了声音,不像在宣布一个消息。

二月红此时毫无起伏,仿佛此事与他没有关系,

“哦,故人回来了么。那便回了吧。”

这让解九更加困惑地问道,

“故人回来,二爷不该高兴么?”

“高兴什么?”他脸上有点戚戚,却还是答复道。

“该来的总会来,不该躲的总逃不过罢了——”

 

TBC.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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