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意乱摸的鱼看效果/这就是我心中的启红 二人各有难处，各有理想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张启山夜访红府的时候，二月红在院落里收拾自己的头面，满幅珠翠，只为明日丫头生祭，再好好为她唱出最爱听的戏。 

夜色已深，红府其实已经闭门了。奈不过这长沙的布防官要硬闯至跟前。 

"夜闯红府，这可不君子" 红府的主人声里波澜不惊，却隐隐有怒意。 

"二爷是君子，我却不忌做小人。”军官不似在意。 

"张大佛爷，你知我不愿见你 。"二月红打理着手里的珠翠，不愿多做纠缠。 

"可我非见你不可。"张启山却十分坚定。 

"你回去吧。” 

"岳阳城已破！你不答应，我如何能走！” 

二月红放下手里的钗环，望向张启山，凄笑道， 

"答应？张启山，我也曾这般求过你。" 

"红老板，那件事，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。我欠你一条命。"戎马半生的军官里带着愧意。"但只此一回，等过了这劫，二爷随意处置我。" 

他许下这样的誓言，只为他一句答应。 

"若我答应演这出，这长沙城有几分把握能守住？” 

"一成。" 只有一线生机，张启山也要保住这偌大湘城。 

"若我不答应呢？" 

"自然是长沙城破，家死城灭。城破之时，启山必身死殉城” 

他竟说得那般决绝!

二月红突然觉得心里一颤，身死殉城几个字太刺耳也太沉重，像是小时候师父的戒尺，不停地抽着手心直到熬熬的出血，只不过这回抽的是心。 

二月红经历过生死，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滋味。于是他沉默了，沉默了许久，像是从他们开始认识到现在那么久。 

"好。" 他还是吐出了那个字。 世事来回翻转，他还是，答应下了。 

军爷长叹一口气，像是卸下了什么。又说道， 

"我张启山一生只跪天地与双亲，今日向你三叩首，一为忠义二为苍生三为。。。“ 

"佛爷不必了。“

 他还是不愿与他多说，甚至多看一眼，径直起身走向了里屋。 

到底还是怨恨难平！ 

"好好保重吧，夜深露重，就不远送了。" 

那个情字终是吞灭在了绵长的恨意里。不忍多听。 

军爷走后，里屋里烛火通亮，院里梨花飘零。丫头最爱听那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。明日他要唱一曲，长生殿。 

只是， 

天长地久有时尽，此恨绵绵无绝期。 

这一曲长恨歌，到底是唱给谁听呢？ 

回府的路上，张启山在车上看着窗外死寂的街市，眉头紧锁，护一方安宁，是他一生的愿景。 

只是经过梨园的时候，张启山心中一引，忽地大笑, 

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心。 

这半生的爱恨还是无法两清了。 

张启山，我其实，从不在意什么忠义，什么苍生。 

红老板，无法两清也好，待山河已整，家国安宁，我们再重头算起。